“我认识的每个人几乎都在吃补剂,或者追随某种流行的饮食法”,纽约时报评论版撰稿人PAGAN KENNEDY女士如是写道。她本人也遵循着美国SALK研究所SATCHIDANANDA PANDA教授提出的间歇性禁食法,一天至少12个小时粒米不进。作家的敏锐思维让她意识到,这种社会风尚背后是人们对掌控衰老的渴望。但个人意志真的足以抗逆天命吗?出于好奇,她通过翻阅讣告研究了几位已故长寿科学家的生平和抗衰尝试,得出了以下颠覆性的结论……
2009年, 莫斯科国立大学研究员阿纳托利・布席科夫(ANATOLI BROUCHKOV)从雅库特地区冻土层中发现了神秘的古老细菌“芽孢杆菌F”,对雌性小鼠进行实验后发现,该细菌能延长其寿命。布席科夫博士虽然和“雌性小鼠”一字都不沾边,但他想知道实验结果能否在自己身上复制,所以也给自己注射了这种远古细菌。
自我实验看似疯狂,但在抗衰和长寿研究领域不仅是常规操作,且有渐成潮流之势。
南加州大学长寿研究所主任瓦尔特・隆戈(VALTER LONGO)博士首创了模拟禁食饮食(FASTING MIMICKING DIET,简称FMD),与传统禁食法或热量限制不同,该饮食法相对温和,每月或每三到四个月禁食一次,每次持续五天,即可获得恢复免疫活力、降低癌症发病率等效果。爱荷华大学生物化学系主任查尔斯・布伦纳(CHARLES BRENNER)于2007年发现烟酰胺核糖(NR)可激活一种长寿化合物,随后就开始在饮用牛奶时加入大剂量的NR以求抗衰。还有不少科学家将延缓细胞衰老的希望寄托于降糖“神药 ”二甲双胍。事实上,这些或有据可循或独辟蹊径的抗衰探索九十多年前就已经开始。
我命由我不由天?
上世纪30年代,美国营养学家克莱夫・麦凯(CLIVE MCCAY)在大鼠身上实验了一款低卡饮食,既能让它们饿成“鼠界超模”,又不会缺少所需营养。实验结果表明,控制饮食的大鼠毛色滑亮,充满活力;而它们那些好吃好喝的同类则齿缺发秃,垂垂老矣。麦凯教授表示,参与实验的两只白色大鼠的寿命,相当于人类的130岁。
从大鼠身上受到启发,麦凯教授自己也严控饮食,每天只吃一点自家种的食物。然而,作为“热量控制”研究的第一人,麦凯教授虽然保持身形健硕,却未能在自己身上复制大鼠实验中的成功,在两次中风后于69岁时去世。
但对于热量控制的研究没有就此止步。随后几十年间,科学家发现热量限制法在延长实验室动物寿命上十拿九稳。其中,罗伊・沃尔福德教授(ROY WALFORD)的研究表明,严格控制饮食能够使小鼠的寿命翻倍。
他就此创立了CRON(卡路里限制与最佳营养)饮食,坚持每天摄入的热量不超过1,600卡,并希望带领自己的一众粉丝活过百岁大关。然而,沃尔福德教授也没能实现自己的目标,在79岁时死于肌萎缩侧索硬化症(ALS)。
还有不少在节制饮食、有机食品或是预防性药物领域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没能活过古稀之年。尤厄尔・吉布森(EUELL GIBBONS)引入了多样化的植物性饮食概念,但在64岁时死于主动脉瘤(不过吉布森出生即有基因障碍,更容易罹患心脏疾病)。
营养学家阿黛尔・戴维斯(ADELLE DAVIS)指出了精致面食的危害,点醒了数百万爱吃白面包的人,终因癌症于70岁去世。
提倡低脂肪高碳水饮食的内森・普里蒂金(NATHAN PRITIKIN),和宣扬高脂肪低碳水饮食的罗伯特・阿特金斯(ROBERT ATKINS),去世时分别为69岁和72岁,皆非高寿。
杰罗姆・罗代尔(JEROME RODALE)建立了一个专注健康类书籍的出版帝国,纽约时报杂志称他为“有机食品大师”。1971年,72岁的罗代尔先生录制采访时扬言要活到100岁,却戏剧性地在采访过程中去世(这场采访因此从未公开播放)。
上述抗衰先驱的例子都表明,无论是闻所未闻的自我实验,还是由科学证据背书的饮食方式,带来的效果都不及预期。并且就算生活习惯上没有半步行差踏错,不良基因、意外事故或环境污染都会让长寿大计功亏一篑。
长命百岁非一人之功
难道寿命长短真就半点不由人吗?也不尽然。在抗衰之路上,集体决策的影响比个人选择更为深远。
上世纪70年代起,政府和活动人士合作将含铅石油列为非法,并减少了各类铅污染源,这是迄今为止人类社会在生活方式上做出的最重大的改变之一。铅污染治理让这几代人血液中的铅含量骤降80%,从而降低了心脏病、肾脏疾病和痴呆症的患病风险。
话虽如此,社会做出的努力还远远不够,从柴油机和煤炭厂中喷薄而出颗粒物仍在污染环境。研究表明,在高度空气污染的环境中发育出生的婴儿未老先衰的风险更高。在大环境的污染没有得到治理之前,个人的健康选择又从何谈起?
布伦纳博士强调,他进行自我实验的目的并非追求长寿,主要是为了学习。在服用NR后,布伦纳博士的团队对他进行了一系列测试,发现其血液中某个分子的数量提升,该分子能激活体内的疾病防御机制。但从布伦纳博士身上得到的结果只是孤证,想要充分证实NR的作用就要对成千上万的人进行测试。
博人眼球的抗衰实验仍需扩大实证,与此同时,我们却对已然产生危害的公共健康问题视而不见。纵观历史,人类寿命延长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个人选择,而在于公共卫生和清洁用水的改善以及传染性疾病的防控。
美国疾控中心前主任托马斯・弗里登(THOMAS FRIEDEN)曾指出,“1900年以来,美国的平均寿命增加了30年,其中25年归功于公共卫生的进步。”
抗衰不是一场零和博弈,不存在非输即赢的情况。别人的选择也会影响你的寿命,守护别人健康的同时也是为自己延寿,从这一点来看,用“同生共死”来形容人类的抗衰事业再合适不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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